你吃香蕉我吃皮
哥哥高大斯文,
是留美農業博士,
回台後在大學任教。
弟弟短小粗壯,國中畢業後從餐廳洗碗小弟,
做到3家連鎖餐廳老闆。
「你們真的是兄弟嗎,怎麼不像?」
第一次見到他們兄弟的人都這麼說。
「山蕉和芭蕉也是兄弟,長得也不太一樣。」弟弟總是這樣解釋。
弟弟幫哥哥做勞務
在南部香蕉園長大的兄弟從小就很不一樣。
弟弟總是玩到一身泥巴和臭汗才回家,
大他兩歲的哥哥卻永遠一身乾乾淨淨的坐在書桌前讀書。
當弟弟泡在野溪裡摸魚抓蝦時,哥哥總是留在家裡看書寫字。
「大的都不用大人操心,攏是全校第一。
阿那個小漢的,也是第一,
不過是從後面數過去的。」
蕉農爸爸習慣這樣介紹兩個兒子。
從小兄弟間的差別待遇是弟弟要去香蕉園幫忙,哥哥不必。
哥哥的布鞋弟弟幫忙洗,哥哥的便當也是弟弟送。
從小弟弟也認定替哥哥做所有的勞務,讓哥哥拿獎狀回家當壁紙貼是天經地義。
長大後各自發展,哥哥出國讀書拿到博士學位娶妻生子定居美國,
弟弟北上當洗碗工用勞力賺錢養活自己和父母。
當哥哥決定回台灣任教,兄弟又恢復往來。
就像小時候一樣,哥哥從買房子裝潢到搬家都是交給弟弟去跑腿。
「我大仔是博士教授工作很忙,我人頭熟幫他是應該的。」
弟弟喜歡跟人家強調他哥哥是留美博士。
外燴宴客卻不認帳
博士哥哥也常帶自己的朋友同事們到弟弟的餐廳吃飯,
弟弟不但要感謝他們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外,
還會特別給哥哥面子說:「你們盡量吃,我請客。」
有一次哥哥任教的農學院辦一場超大型研討會,弟弟負責外燴。
事後弟弟跟哥哥請款,哥哥生氣說:
「你幹嘛和我計較小錢?我是用我的身分在幫你宣傳,
眼光要放遠,要賺就賺大錢。」
「我是賺小錢,也是靠賺小錢養阿爸阿母。
從小你吃香蕉我吃皮,
因為我比你笨。
請付我該得的小錢,
不然我告你貪污,
告你詐欺。」
弟弟終於抓狂,
對哥哥吼叫起來。